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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孙仁歌
读学者於可训的短篇小说集《祝先生的爱情》,发现爱情作为短篇小说的母题,也同样能让短篇小说充满生机与张力。同名短篇小说开篇以“我年轻的时候,自以为自己的爱情很浪漫。……直到有一年,遇到一位老先生,知道了他的爱情和人生故事,我才偷偷地给自己的浪漫打了折扣。”这个“我”算晚辈,与小说中的祝先生是忘年交,他们都是大学老师,不是同事,来自两所大学。读者是通过“我”的所见所闻了解到祝先生的爱情故事。
小说中的祝先生最初一见钟情的并不是后来成为妻子的同班同学李腊梅,而是另一个同班同学王静雅。但命运捉弄,祝先生后来与李腊梅结了婚。李腊梅是大度的,善解人意,她并没有因为祝先生念念不忘王静雅而生怨,一直带着一种隐隐的伤痛与祝先生过日子,直到祝先生退休后得了阿尔茨海默病,李腊梅也没有嫌弃祝先生。
不过,李腊梅似乎也悟出来一个潜在的危险诱因,如果不是因为思念王静雅成疾,祝先生不至于会这么早就病来如山倒,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李腊梅联系上了已经孤寡生活的王静雅,把祝先生几十年来对她的真情全部告诉了她。半个月后,李腊梅就接到了王静雅的电话,那头就一句话:你把祝先生送到我这里来吧。
李腊梅没有顾虑,遵嘱把病中的祝先生送到了大西北,她回来后就见到了前来探望祝先生的“我”,李腊梅就如实告诉了“我”祝先生的归属,“我”听后连连说好,李腊梅倒是一脸困惑,似乎不清楚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小说写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读完《祝先生的爱情》之后,总觉得作者似乎完成了一个高难度动作。读者想不到祝先生会思旧成疾,夫人李腊梅又那么包容如有神,出于真爱,李腊梅居然能成全祝先生最后又回到初恋的身边,我以为这就是该短篇小说完成的一个高难度动作。可以说,《祝先生的爱情》又一次见证了“学者型小说”抑或“教授型小说”探察人性深度的能力。
但不能回避的是,《祝先生的爱情》存在的文本不足也是明显的。小说采用第一人称未免局限性,如小说中“我”的爱情故事虽然比不上祝先生的爱情浪漫,但“我”的爱情故事就这么一句话,后面就中断了。只是祝先生的爱情故事单线发展,倘若“我”的爱情故事作为副线也一直与主线匹配下去,并最终能与主线实现相得益彰的效果,小说文本岂不是更具有戏剧性对比的力量?另外,“学者型小说”如果总是离不开校园题材,总离不开教授身份,这本身是不是也是一种局限性呢?这还有待商榷。
(《祝先生的爱情》於可训/著,百花洲文艺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