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行中聆听时代的足音

——评诗集《初心、红旗与新征程》

作者：廖亦奇（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

　　由《诗刊》社主编的诗集《初心、红旗与新征程——新时代优秀诗歌作品选》（南方出版社2021年10月出版），以诗歌书写中国社会百年来的巨变，有现实与历史的交响，也有梦想与荣光的抒怀，更是初心、奋斗与辉煌历程在当代诗人心中的回声。诗人们紧扣时代，书写当代体验和现实情感，对百年来中华儿女创造的奇迹进行了生动再现。

　　情感是诗歌的根本，也是诗歌表现力和感染力所在。这部诗集所选的诗歌在精微细腻的表达中，充满着为国为民的家国情怀。林莉的《祝你平安》再现了新冠肺炎疫情下，中国人相互之间的真诚祝愿与善意援手。“请向一辆蓝色大货车说：祝你平安/今夜，它装着十万只口罩/跟随着两个忐忑不安的卡车司机/从一个省穿过另一个省/从一个故乡抵达另一个故乡……”语言平实，情感真挚感人。刘笑伟的《坐上高铁，去看青春的中国》，通过描写诗人乘坐高铁旅行的体验，表达他对时代巨变的感动之情和自豪之情。陈勇的《大道阳关》书写阳关的壮阔历史，百年来丝路成了经济繁荣的象征、世界大同的梦想：“第一个百年的山峦上，雨后阳光搭起了彩虹/那些可爱的目标，梦中的现实，一下贴近了，贴在脸上，像热血一样滚烫而豪迈。”

伴随改革开放大潮，中国发展日新月异，高铁、快递、“天眼”望远镜、粤港澳大桥等新事物都被诗人们融入诗行。图为行驶中的兰新高铁列车。新华社发（蔡增乐摄）

　　中国人善良朴素的天性在时代激流中不断涌现，新时代唤起的家国情怀通过诗歌传达出来。弋吾的《阳关坐在麦穗上》将儿子对父亲的情感与农民对土地的情感联系起来，“从来没有外露的锋芒，从来不会主动攻击，任何事物/像粮食一样奉献/我和父亲一起收取黄金的秋天，黄金的梦想”。在这个飞速发展的工业社会，诗人再次强调农耕文明留给中国人的朴素渴望与无私奉献的情怀。

　　这部诗集收录的不少作品，不仅表达了新时代诗人的感情，也对百年间发生的故事进行了诗化叙述。诗人要讲好中国故事，就是要唤起不同年龄、不同地域的中国人共同的记忆与梦想。这部诗集选录了几首与“枣园”有关的诗歌。枣园的意象，指代毛泽东在枣园窑洞中写就《论持久战》等重要文献。从今天看，这对百年历史产生了重要影响。其中郝随穗的《枣园有老枣树开花》是这样写的：“春天里，大地的忧伤/开成碎小的繁花，枝头/在高昂中压低来自夜间的雨夹雪/清晨，小小的绽放，园子里最夺目的/风景高于风雪交加……”诗人以写景的方式，通过枣花的意象烘托出这一伟大的事件。

　　随着改革开放大潮，一座座现代都市日新月异，社会主义新农村面貌一新。诗人们将这些故事融入诗行。赵之逵的组诗《扶贫：春天的路线》以一个亲历者的身份，表现随着扶贫工作的推进，社会发生的巨变。他在《晨辉》中写道，“青花被层层剥开，同时被剥开的/还有农民一年一季翠绿色的耕耘”。经济的发展并非一场机械的运动，其中也包含着当代人的希望与情感。李木马的《高铁，大地乐谱》将飞速发展的中国高铁比作山川大地上的乐章，“在百年之前，在曲折踯躅中/跨越一道道关口、险隘和屏障”，正如整个国家的征程，在艰难困苦中不断奋斗、走向光明。

　　中国历来有诗教文明的传统。诗歌为人民而作，也承担着教化人心、春风化雨的社会功能。这部诗集收录大量具有教育意义的诗歌，传统的诗教文化在现代大放异彩。王自亮的《长江九章》，将百年中国历史与滔滔长江的风光巧妙结合，从长江源头起，从都江堰到武汉三镇，历史、地理、风物、人情，尽在诗中。胡丘陵的《历程》是一篇生动的党史教程，从安源路工人罢工运动，到南昌起义“扣动了革命第一枪的扳机”，到井冈山“松涛呼吸高扬的红旗/草鞋，走出一条崭新的道路”，到百团大战“共产党，用土枪土炮，打开了/通往黎明的缺口”，再到延安“每个青年/都是一部曲折的传奇”。读者的情绪跟随着诗行涌动，百年历史已在胸中。宁明的《致敬，大国重器》组诗，以高昂的姿态、自豪的情怀，细数国之重器，既是国家重器科技成果的科普，也是一部新中国科技发展简史。

　　读《初心、红旗与新征程》这部诗集，让我再度认识到，好的诗作总是贴近现实、贴近时代的，抒发人民的情感，谱写中国人的现实故事。

　　《光明日报》（ 2021年12月29日 1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