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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温暖瞬间】
光明日报记者 徐谭
在西藏波密巨树群落综合科考的最后一天,攀树师刘团玺再次成为中国巨树科考队中“离天空最近的人”。
刘团玺在攀爬亚洲最高树藏南柏木Ⅰ号。王孜摄/光明图片
“树顶风很大,有点吓人。”刘团玺紧紧握住攀树主绳,定在树干上,仿佛标尺上的一枚刻度。向下98米,队友正在地面操作无人机,为巨树拍摄高清等身照。向上3.2米,是藏南柏木Ⅰ号活体部分最顶端。就在不久前,科考队通过人工攀树直接测量得到的数据显示,这棵树龄约1400年的巨树刷新了亚洲树木最高纪录,成为全球第二高树。
此刻,摆在刘团玺面前的任务是,拆除已经挂在树冠上9天的攀树主绳,返回地面。
“攀树不易,下降也辛苦!”第一步就是将上攀时使用的单根主绳提上来变成双绳,用于安全下降。“别小瞧这根百余米长的绳子,每提升一次就需要克服30公斤的拖拽重量。”刘团玺在演示双绳下降技术过程时感叹,“就是凭借它,我们才能把其他科考队员带上树,开展综合科考。”
随着高度不断下降,巨树上的环境由干燥变得潮湿。各类附生植物次第映入刘团玺眼帘,呈现出流动的色彩:先是附生在树冠高处的兰花,成片的蓝;再往下,是相对耐旱的地衣领地,稍带些紫;降至十几米高的林冠层,湿度明显增大,这里是蕨类和苔藓的绿色家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由于身体长时间悬空,刘团玺的双腿内侧被安全带勒得有些酸胀。即便如此,他也不忘采集叶片、球果、树皮和附生植物等种质资源。“科学家说,这些标本当中藏着原始森林千万年演化的秘密咧。”
70分钟后,刘团玺终于回到地面。随后,只见他往下拽拉一根绳头,双绳便一齐从高高的树冠上落了下来。攀爬巨树以及林冠层科考的整个过程中无须打钉,也没有在树上留下任何东西。
“我们恪守的技术规范,既保护了自己也保护了大树。”对刘团玺而言,广袤而神秘的原始森林中,一定还有新的高度等他去挑战。
《光明日报》(2023年09月22日 0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