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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光明日报】创刊75载的光明日报:我创作生涯中的“贵人”

来源:光明网-《光明日报》2024-07-02 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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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光明日报】

  作者:蒋子龙(中国作协原副主席)

  光明日报是思想文化大报、国家级的学术高地。我一生有幸与光明日报结缘,光明日报也见证和扶持了我的全部创作生涯。60年前,我只在海军内部的刊物上发表过一篇不足两千字的散文,第二篇习作就登上了《光明日报》。这对一个20多岁的小青年从事写作,是怎样的一种鼓励?难以言表,不言自明。

  我的人生有两个转折点,都跟光明日报有关。1965年春,我复员回到原来的工厂。战士复员应该回车间当工人,到车间报到却被拒绝。车间刚接到厂部通知,让我回厂长办公室报到,给厂长冯文彬当秘书。我问厂办的机要秘书、也是刚转业的空军上校陈柯里,为什么选我当文字秘书?他讲厂长亲自下令,当然是因为你能写。厂长怎么知道我能写?他说你上过中央大报啊。我没有当面问过厂长,不知是老陈看过光明日报,还是厂长读过我的文章。那个时候全厂近万人,恐无一人在报纸上发表过文章,更不要说中央级大报。更为重要的是,假如没有给冯文彬当秘书的经历,或许后来我就写不出“乔厂长”。

【我与光明日报】创刊75载的光明日报:我创作生涯中的“贵人”

  10年后的1975年秋末,《人民文学》杂志原小说组组长许以到天津找我,为第二年复刊约稿,我很奇怪她怎么知道我,而且直接找到工厂。她说是在《光明日报》上读了我的小说《前锋》。于是有了后来的《机电局长的一天》和《乔厂长上任记》,我想跟文学“脱钩”都不可能了。

  《乔厂长上任记》发表后,在社会上引起很大反响,但最初也曾遭致激烈的批评,谣言亦随之铺天盖地压过来。我心里自然憋气,这时是光明日报率先发长文支持“老乔”。分量非同一般,让我倍感温暖。随后其他报纸也发文肯定了“老乔”。

  或许是我“自作多情”,我一直以为光明日报对我格外关照。1986年,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蛇神》发表。我很惊讶《光明日报》竟发表了学者夏康达先生写给我的关于这部小说的长信,我理所当然赶忙写回信,回信很快也见报了。当时天津人民艺术剧院排练了由《蛇神》改编的话剧,正面临着还要不要继续演下去的争议。《光明日报》上发表的这些通信似乎间接帮了这部话剧,后来演出得以继续。

  我在《光明日报》上发表的大多是文学作品,有小说、有散文、有杂文,也有报告文学,不论是哪种体裁,都会经历一段时间的修改打磨,但是有一次写作经历让我感受到另一种创作的酣畅淋漓。2008年8月8日,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举世瞩目,当晚我应约开始为光明日报写观赛随笔专栏。我自小喜欢运动,自国内电视台转播奥运会开始,每届都会追着看。北京奥运会直播没有时差,我看得真切,写得及时,一天一篇,那次跟光明日报两周的合作,特别轻松愉快。以往给光明日报的稿子都会反复掂量,得是自认为最隆重、最高规格的,才会投出。但评论体育运动,是我的强项,是快乐,是享受,写起来一气呵成。

【我与光明日报】创刊75载的光明日报:我创作生涯中的“贵人”

  这两年,光明日报在头版推出了《烟火人间》栏目。这个栏目名字好,接地气,烟火人间,凝聚着社会的活力和希望。我每年都要去基层走访几次,记得曾到过深圳的光明区,那里聚集了诸多科研机构和高新技术产业,白昼一派繁华,夜晚灯火通明。站在高处纵目远眺,万家灯火尽收眼底,那时我有无限的感慨和遐思。后来栏目编辑约稿,便欣然成文《感受光明》,这与报纸的名字也颇有些相映成趣的味道。

  跟光明日报交往几十年,令我印象深刻的还有那些编辑们。光明日报最让我感动和感谢的地方,就是作为全国独一无二的思想文化大报,最早发表的我的几篇作品,都是自投稿。我不认识报社的任何人,也分不清各个部门,只知道地址,写好就寄去了,竟没有一篇退稿。用老话说,光明日报就是我创作生涯中的“贵人”。1980年,我在北京文学讲习所读书,光明日报的编辑乔福山来看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大报编辑,宽和温煦,谦谦君子,一肚子学问。他与光明日报给我的感觉太一致了。此后我们经常通信,他写一笔好字,我尊他为老师。后来又跟报社不少的编辑联系,他们都让我感到春风拂面般亲切。

  2018年12月,我获评“改革文学”作家的代表。这对现实题材的文学创作无疑是一种鼓励,我也受益于这份创作。我与光明日报的交往似乎有着命中注定、水到渠成的缘分。回首过往,特别想说的是,多亏有光明日报,从幼稚到老迈,我的每一个阶段都有她的帮助!

  (光明日报记者刘江伟采访整理)

  《光明日报》(2024年07月02日 01版)

[ 责编:孙宗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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